【鼬佐】捕风 /08/
短小的一更……隔了好久啊真是，放一下前面几章的地址好了（。
／０８／
——“你生气什么呢？”
鼬说的云淡风轻，“如果是生气没有回你短信，或是觉得这几天我忽略了你，我想我已经解释过原因了。”
“如果与日向家交好能给宇智波带来好处，那我必定会这么去做。佐助，你也该明白的。”
鼬的话里还是一贯的舍小取大牺牲论，佐助躺在学校的天台上满脑子都是昨日两人的交谈，带的便当还一口都没吃。鼬的话让他产生了一丝违和感，话是说的没错，但是哪里不对，他想，哪里是不对的。
四人小组今天缺席了水月，据重吾所说是因为三方会谈时水月跟代表父母来参加的自家表哥打了起来。香磷虽然每天都乐于跟水月争吵但到底还是互相把对方当成朋友的，这个时候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闷闷地吃饭。
气氛有些压抑。
重吾不怎么喜欢说话，这个时候倒是他第一个引了个话题，“兄弟之间打架，很平常。不用担心他，他也吃不了亏的。”
“我才没有担心那个笨蛋。”香磷这么说着，手里的筷子却是一下一下戳着便当盒里的米，没有夹起来吃的意思。
过了会儿，佐助突然说，“但是我跟我哥从来没有打过架。”
重吾说，“鼬先生一直不在国内的吧。”
“他在的时候也没有。”佐助望着天，思绪却是一缕一缕地连接在了遥远的过去，“我们甚至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吵过架。”
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吵过架，这话一点都没说错，鼬那么聪明，情商智商都开了挂一样一个都没落下，每次都能把两人之间燃起的小火苗给及时熄灭。佐助回想着，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在鼬的引导下——或者说控制下，亦步亦趋前进着。鼬很少跟他解释什么，或许是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或许是对自身影响力的自信。这样不行，他知道，是的没错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希望能够比肩甚至超越的人，自己那天也下定了决心要追上他，但是具体应该怎么做，佐助却还是心里没个底。
“有时候，”佐助说，“我真想跟鼬拳头对拳头地打一架。”
重吾和香磷都没有再说什么，佐助本身其实也随了鼬一些性格，虽然跟这几个人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却也是习惯性藏起自己的心事，偶尔才可能说那么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这个时候还不清楚佐助跟鼬之间发生了什么的那俩人，也不好突兀地偏袒哪一方发表个什么见解。
下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也才两点多，整个教学楼但凡有人的地方都亮起了灯。佐助被班导叫到办公室交代三方会谈的事，老师说话的同时拿着一本小册子写写标注着什么，佐助从老师身后的玻璃窗看出去，心因为这场雨而莫名地静了下来。
秋雨总是夹杂着凉意，佐助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打开了一扇窗，外面的冷风便夹带着雨水扑到他身上。校园里正在落叶的树，花坛里已经盛开的花，体育馆外房檐下躲雨的猫，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场雨催眠了，提不起精神。
放学后佐助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往社团活动室走，路上遇到雏田，长发的少女把头发扎了起来，正抱着外套神色匆匆地跑。两人擦肩而过。佐助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只看到转弯上楼的雏田的背影。
鼬跟雏田在晚上约会过，知道这件事的佐助对鼬是从心底而起的愤怒。但是在看到雏田的时候，佐助发现，自己对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女，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埋怨或是怪罪之类的心情。
心跳正常，呼吸正常，佐助转回身，继续往社团走。
为什么只生气鼬没有跟自己说日向家的事，背着自己跟雏田约会，却对事件的另一位女主角产生不了任何偏激的心情。佐助把这个原因归为了他对亲人的要求更高这个习惯。
社团活动结束后雨还没有停，佐助放弃了冒雨骑车回家的念头，把书包放到头顶，深呼吸一口气就冲进了雨中。出了学校大门往左转，在坂坡开始的那里，第一课樱树下，他看到了鼬的车子。也几乎是在他注意到那辆车的同时，鼬从车里撑了把伞下来，朝佐助小步跑去。
“哥哥。”佐助站住。
鼬一只手为佐助撑着伞，另一只手自然地从他背后把人环住往自己身边靠，“我只带了这一把伞，赶快过去进车里吧。”
到车里坐好，鼬从一团毛巾里摸出罐咖啡，丢到佐助怀里。
“我也不清楚你喜欢哪种，就挑了这个。”鼬说，“店里的小姑娘给我推荐的。”
佐助默默地开罐喝了一口，咖啡还是温温的。他侧过脸去看鼬，兄长耳边垂下的头发发梢还挂着水珠，却只是专心地看路发动车子。
“你今晚也要出门吗？”佐助问。
知道佐助话里指的是什么，鼬倒是回答得坦荡，“之前连续几天跟雏田小姐出去，她的兄长不怎么乐意了。”
“哦。”佐助看向窗外，“所以是不出门了？”
“嗯。”
雨下的大，鼬开车的速度也明显变慢。一罐咖啡很快就被佐助给喝完了，他手里捏着罐子，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目光放在窗外的世界。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跟翻书一样哗啦啦全都过去了。前一页自己还是一个人，后一页那个离家多年的兄长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窗外的世界喧喧扰扰，透过被雨打湿模糊的车窗只能看到变型的色块一个接一个闪到了车后。佐助忽然想起那次在日向家的小聚会，他跟雏田在小花园里，那个看起来胆小的女孩子在提到自己哥哥时态度却强硬得让人惊讶。
——“你很崇拜他？”
——“是的，我认为宁次哥哥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憧憬你哥的话就去跟你哥腻歪啊干嘛还要来抢我的哥哥？！
佐助捏罐子的力道大了一些，鼬瞥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没什么。”佐助回答。
他想，或许他无法对雏田生气的原因大概就是两人的境遇，其实是差不多的。两人都同样地对自己兄长怀着憧憬与骄傲，认为那人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除此之外雏田是怎么想的佐助不清楚，但他自己的想法正一点一点变得更加清楚直接。恼怒的源头是独占欲，独占欲的起因是憧憬，放任发展下去迟早会变得病态，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正确的让鼬留在自己身边的方法是，努力再努力直到站到鼬的身边甚至超过他。
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挺胸抬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小孩子一样的闹脾气。
“明天是三方会谈。”
“嗯，到家了我跟助理说一声空出时间。”鼬问，“几点？”
“下午四点。”佐助说，“哥哥。”
下雨天不好开车，拐弯的时候总是得吊着十八分精神，鼬眯着眼睛看路，嘴里道，“你说，我听着。”
佐助一下一下地捏着罐子，等到鼬拐了弯扭头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道：“我想参加今年的应试，考东大。”
TBC